心里又不禁害怕了起来
在富庶繁华的重庆市长寿区,有一道来自170余年、如今仍依稀可辨的靓丽风景线一一那就是起源于长寿县城北门口胡家院子,途经桃花、渡舟、太平、罗围和双龙等乡场,遇水搭桥、逢坡成梯,止于50公里开外的龙河场打龙沟余家大湾那条青石板路……
在富庶繁华的重庆市长寿区,有一道来自170余年、如今仍依稀可辨的靓丽风景线一一那就是起源于长寿县城北门口胡家院子,途经桃花、渡舟、太平、罗围和双龙等乡场,遇水搭桥、逢坡成梯,止于50公里开外的龙河场打龙沟余家大湾那条青石板路。
路的尽头悬崖上,留有字迹明朗,由清道光年间振威将军(陕甘提督)胡超亲书遒劲有力的《招家岩》三个大字,为世人留下了一个极富传奇的、由乞丐到将军的真实故事。
道光26年(1846)夏天的一个中午,烈日高照,晴空万里,一艘官船在两艘救生红船的护卫下,顺滔滔长江至下而上缓缓地停靠在了长寿河街码头。
早已获报,冒着酷暑、顶着烈日久等于河街码头的长寿县令一干人马汗流浃背,迫不及待地恭迎了上去。
让县令一行万万没想到的是,船上声名显赫的振威将军一一胡超大人,不但不同意下船,而且还向长寿县令提出了:待销毁自己在长寿府留下的所有个人档案资料后,方才下船上岸回家的要求。
被搞得莫名其妙,有些云里雾里的县令赶忙一查,方知在长寿府衙确有一大摞与振威将军胡超大人相关的个人档案资料。
县令当着胡超的面大声宣布:任何人不得随意翻看这些档案资料。并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点火将那一大摞胡超个人档案资料付之一炬。
随后,胡超大人及其家眷、侍卫以及随从等100余号人,才威风凛凛、趾高气扬地下船上岸,回到了早已为其修融一新、位于长寿县城北门口的振威将军府(又称胡家院子)。
事后很久,知此情形的人们才通过各种渠道得知:胡超从军之前曾是一个名燥长寿上半县的“乞丐王”。那天在烈日之下,河街码头当众焚烧的,是他当“乞丐王”时劣迹斑斑的档案资料。
据传,出生于1776年的胡超,祖籍地系长寿太平场(现新市街道辖区)胡家大湾,母亲胡余氏娘家系长寿龙河场(现金明村)打龙沟余家大湾。
然而,胡超自来到人世就从未见过外公、外婆的身影,只是逢年过节跟随母亲和舅舅,去给荒山野岭上外公、外婆的坟头上个香、叩个头而已。
那时,胡超他舅舅因手握其父遗传下来的,选择风水宝地的独门绝技,将自家的日子过得十分肥厚殷实,加之舅娘孤傲势利,根本没把孤苦无助的胡超放在眼里,时常背着其夫对胡超冷眼相待、恶言相向。
胡超8岁那年春节刚过,母亲实在难以忍受舅娘的无端冷落。天未大亮,便拉起年幼的胡超,冒着初春刺骨的寒风和冰凉的春雨,踏上湿滑的泥泞小路,泪眼婆娑地向着30公里开外的太平场胡家大湾赶去。
伤心欲绝的母亲,忿忿地留给了懵懂的胡超一句狠话:儿呀儿呀,你长大后一定要争口气当个官,把这条难以回家的路重新修过!言毕,俩又相互依偎着伤伤心心地痛哭了起来。
几十年后,成长为振威将军,解甲归田的胡超,出巨资修路,题写《招家岩》三个大字的地方,就正是胡超当年被摔伤、相拥痛哭之地。
从此,无爹无娘、孤身一人的胡超,犹如一匹脱缰野马任其“驰聘”,想睡睡、想耍耍,要喝喝、要吃吃,想骂骂、想打打,一年四季自由行走于胡家大湾至余家大湾之间,成为一名混迹于新市、太平、罗围、双龙、龙河五个乡场之间,臭名远扬的乞丐头,曾多次被官府缉捕处置,并在官府留下了一摞又一摞劣迹斑斑的档案资料。
一天凌晨,生性好赌、在外熬夜打牌的舅舅回家开门时,突被房檐下柴草堆旁一黑乎乎的东西吓了一大跳,待他蹑手蹑脚、胆战心惊地近前一看,才发现是衣衫褴褛、黑不溜秋的胡超!正当他打算将其叫醒进屋睡觉时,老眼昏花的他,突然看见有两条白得发亮的小蛇儿在胡超那两个黑乎乎的鼻孔里随意钻进钻出!
见此情境,打小就跟随其父替人看相算命、选择风水宝地的胡超舅舅欣喜若狂,飞也似地跑到媳妇床前,用力将早已酣睡中的媳妇推醒,口中滔滔不绝地向媳妇警告道:今后一定要对超儿好些,他是“神龙天子”下凡,日后必成大器!
本就有些不耐烦的媳妇将头一调,粗声粗气地骂了一句:滚三尺三,明明是个懒汉,你硬说是“天子”,有那个可能吗?
胡超他舅娘,恶狠狠地将他舅舅那话给顶了回去。然后猛地扯了一把厚厚的被子,翻过身又呼呼地睡了过去,把兴致勃勃的胡超舅舅晾到了一边。
自从那次清晨,胡超在泥泞难行的回家路上摔到岩下受伤之后,其母便一,又因家贫无钱医治,不久便离开了人世。
孤独无助的他,只好将母亲尸体放在床头,锁上房门,急急怱怱地去到30多公里以外的龙河场余家大湾,求助于唯一至亲亲人一一舅舅。
舅舅听到胡超哭诉母亲因病离世的消息后,本有亏欠之心的他二话没说,便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两锭银子,交代胡超赶快回家去将母亲埋了。
接过舅舅掩埋母亲的两锭银子,早已赌瘾大发的胡超,迅即在心中暗暗打起了小九九:何不把这银子作赌本,去将先前输掉那些银两赢回来,再回去热热闹闹地将母亲掩埋!
真是事与愿违,当晚胡超的手气硬是臭得不得了!没到两个时辰,他不但将舅舅给他掩埋母亲那两锭银子输了个精光,反倒还背了一大砣新赌债。胡超也只好唉声叹气、极不情愿地离开赌场,摸黑向胡家大湾走了回去。
胡超打开房门,一眼开见床头摆放着的母亲尸体,心里又不禁害怕了起来,万一明后天舅舅来我家,看到还未将母亲埋下,岂不大骂我才怪!
想到这里,胡超只好一边将悲泪朝肚子里咽,一边手忙脚乱地用床上的蓆子将母亲尸体一裹,背上母亲,提上一把锄头,漫无目的地向着屋后的荒山野岭走了出去……
哪想此时,老天爷也发起难来,雷声四起、闪电长鸣,多日不见的瓢泼大雨,劈头盖脸地朝着胡超下了起来,把个胡超吓得胆战心惊、双脚打颤。
当胡超背着母亲,十分吃力地来到屋后一个较高的土坎时,“咔嚓……”一个炸雷在胡超头上响了起来,将胡超“炸”了个人仰马翻。被吓得满脸青紫的胡超,丢下母亲尸体、失魂落魄地朝着老屋奔了回去。
心有余悸、后怕不已的胡超,蹑手蹑脚地去到昨晚抛下母亲尸体的地方一看,喜不自禁地拍着双手边跳边喊:感谢恩人,感谢恩人帮我将母亲埋了!
一阵欣喜之后,胡超走到母亲坟头双膝一脆,接连不断地叩了十多个响头,心中还默默地念叨道:母亲大人洪福齐天,母亲大人洪福齐天啦!
后来,胡超穷得连母亲都埋不起,是蚂蚁“筑墓”助胡超埋母的消息不胫而走,在长寿县境传得风生水起、沸沸扬扬。
看到舅舅、舅娘后,有些做贼心虚的胡超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舅舅、舅娘知晓他将埋葬母亲的两锭银子输得精光的消息,装模作样地在舅舅、舅娘面前忙上忙下起来……
当胡超舅舅端着罗盘在胡超母墓的前后左右忙活了一阵子后,自言自语地轻声道:此墓左青龙右白虎,缺的只是没有远山的“二龙抢宝”,可惜可惜!这地要是“软埋”,那可就是不出帝王、便出将相之墓呀!
听到舅舅的自言自语,不谙世事的胡超,却暗自兴奋不已,手舞足蹈地上前挽住舅舅的手,无所谓地连声说:舅舅、舅娘,不管那些,不管那些,只要母亲“睡”下了就好!
胡超嘴上虽轻描淡写,心里却暗暗窃喜:你们不知道,我母亲没沾任何硬物件,那不就正是你所说的软埋?!
胡超自父母双亡后,仍八方流浪、四海为家。可能是“吃百家饭”的原因,胡超自16岁过后,他的身体便出奇地疯长。
正是此时,本就穷困潦倒、无家可归的胡超路遇清军,在没有任何人指点的情形下,胡超就自告奋勇、毫无顾忌地投入清军、舞棍弄棒起来。
嘉庆二年(1797),胡超随军征讨川、楚白莲教,因足智多谋、英勇善战,数次被上司点名提携,曾先后出任四川大昌营千总、酉阳营守备、巫山营都司、重庆右营都司、重庆中营中军游击、陕西泾州营都司、陕西固原城守营游击、陕西西凤营参将、秦州营游击、陕甘兰州城守营参将、甘肃永昌协副将等军中要职。
道光1826年,胡超又受命出征新疆平叛,生擒叛酋张格尔,道光皇帝在紫光阁为其举行盛大庆功宴,还将胡超的画像悬挂于紫光阁宴会厅的高墙之上,并下旨赐封胡超为振威将军,官居一品,赐予蟒袍。
在胡超40余载的从武、征战生涯中,战功显赫、威震四方,官自从五品、正五品、正四品、从三品、正三品、从二品、正二品到一品阶梯式晋升,实属不易!
胡超不但勇猛顽强、骁勇善战、还能文善诗、著书立说。先后著有《训兵要言》和《军余纪咏》等军事著述两部,其亲笔书写的《招家岩》三个大字真迹拓片,现陈列于重庆市长寿区博物馆,并名留《清史稿》和《重庆府志》两部巨著之中,成为长寿人的骄傲。被世人传颂,流芳千古!
铁城,正名余德成。中国西部散文学会、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秘书学会副会长,曾任《办公室工作》杂志总编辑。先后岀版《我和我的老乡们》《探索之痕》《笔尖下的传奇》和《故土留痕》等专著四部。有诗歌、散文和小说发表于《西部散文选刊》《作家新视野》《贵州民族报》《重庆科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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